第三百六十二章：真正的陌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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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文鴛看向床塌前坐著的商餘熠，這商公子不虧是美男子一個，雖然他人在病中，但是那一張臉，除了有些倦色以外，看起來，還是讓人不免有些驚艷。
尤其是那一雙漂亮的桃花眼，那裏面折射出的光彩，讓李文鴛懷疑，他到底是不是病人。
但是商餘熠那渾身的虛弱是騙不了人的。
“李小姐，今日謝謝你了。”
雖然他人在暈迷之中，但是他還是隱約聽見了李文鴛幫自己請大夫的事情。
李文鴛向商餘熠緩緩施禮，“公子客氣了，公子是家父最為器重的童生，自然會得到家父的特殊親睞，只望公子好好養病，但病好之後，便是前程無量了。”
李文鴛鴦這話明示暗示都有了，她想任誰都能聽明白這話了。
她一個女兒家，若是太過熱情反而顯得不太矜持，但是有父親這道正大光明的理由在，一切都顯得那般理所當然了。
而且她也未曾撒謊，商餘熠確實是父親大人欽點的人才，若是在他還未高中時便能籠絡他，那麽將來不管是對商餘熠，還是對自己的父親……兩人只會是雙贏。
父親在朝堂之上多了一個得力的助手，而商餘熠則是多了一個靠山，何樂而不為呢。
她就不相信這商餘熠是傻子。
對於李文鴛的話，商餘熠自然是聽見了，他扯了一下嘴角，整個人露出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。
“替我多謝尚書大人了，只怕大人他所想，未必能成。”
李文鴛鴦不動聲色地站在原地，她一雙杏眼看向正半依在床前的商餘熠，有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。
“得尚書大人錯愛，在下現在身子不濟，無心而無力。”
“公子何必說這樣的話呢，以公子的實力，就算明日去赴考，也是能高中的，更何況，還有幾個月的時間呢。”
商餘熠頭無力地後仰著，他的眼盯向屋頂上的某處，許久，他仿若笑了一聲。
“李小姐還不明白嗎，在下自己放棄了。”
她走了，他連命都不想要了，又怎麽會還在意什麽秋試名利……
李文鴛一雙眼裏劃過錯愕，多少人想要有商餘熠這樣的天賦，求都求不來，可是，他卻這麽輕松地講放棄兩個字講了出來。
“商公子……”
“李小姐無需多言，今日將你留下與你講這些，只是不希望你再將時間浪費在我這個無用之人身上了，李小姐，請回吧。”
李文鴛不可置信地看著商餘熠，她想從他身上看出一絲謊言和隱瞞……或者這個辦公只是想通過她與父親講條件，他想獲得的更多，所以才用另一種方式。
可是當她看見商餘熠那一臉的淡然之後，心底某一處，終於漸漸明白了。
這個商餘熠，他與一般人不同。
普通的童生，遇見尚書大人拋過來的橄欖枝，再加上她一個貌美千金，也許再努把力，就會是尚書的乘龍快婿。
沒有人能抵得過這麽大的誘惑，可是他卻能一口幹幹脆脆地拒絕了。
“是因為那個叫做葉甜甜的女子嗎？”
李文鴛的話一問出，便有些後悔了，她竟然主動拿自己與一個鄉野丫頭做比較，若是他說是，自己該如何自處？
難道在他眼底，自己連一個鄉下丫頭都比不上？
“不，她一個鄉下丫頭，又如何能與李小姐相比，只是人各有志，此時我的志向不在此罷了。”
他真的很累。
從與甜甜決裂的那一天起，他的心就一天比一天沈重，現在，她走了，他終於也要解脫了。
李文鴛雖然沒有得到肯定的答案，但是她也不蠢，看商餘熠這個樣子，分明只是為了維護自己的臉面才這般說的。
就算是生著病，仍然顧及著別人的感覺，他可真算得上是一個謙謙公子。
“公子的話我會轉告給家父的，還望公子寬心，早日走出陰霾。”
李文鴛朝著商餘熠輕輕點了點頭，便轉過身子走了。
這個男人，他的心底已經入住了另一個女人，而且，還是一個已死去的女人。
她李文鴛才不屑於一個死人去爭去搶，再說了，看商餘熠這個樣子，只怕是要一蹶不振了。
這樣的人，對於她們尚書府來講，就已經算是一步廢棋了。
她身為尚書府的千金，自然是明白，什麽時候該抽身才是最為合適的。
只是……李文鴛停下自己的腳步，她轉過眼眸，透過客棧裏並沒有閉合上的紅木浮雲窗戶，她看見了那個一臉絕望悲裂之色的男人。
那個叫做葉甜甜的丫頭，還真是幸運啊……就算是死了，也仍然有個男人為她牽腸掛肚。
縱然現在自己為了家族的命運四處奔波，但是也許某一個，若是她也走了，恐怕這世上，不會再有一個人為自己這般了。
“李小姐，李小姐……”
餘氏看見李文鴛出來之後，忙迎上前去，她一臉關心地看向李文鴛，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，看起來是想要知道剛才自己的兒子對李文鴛說了些什麽。
李文鴛停下了步伐，她有禮地對著餘氏笑了笑，說道：“天氣寒冷，商夫人留步，改日有時間，我再來探望。”
說完，由著身邊的丫鬟攙扶著離開了。
餘氏呆立在原地，她剛才聽見李文鴛叫自己為商夫人時，心中便不免一沈、
往常，李文鴛往這裏跑得勤的時候，都是喊她伯母的。
她努力靜下心神，朝著商餘熠的房間而去。
“熠哥兒，你是不是與李小姐說了什麽？”
商餘熠仍然半躺在床上，他的神情自李文鴛出去之後，都一絲變化都沒有。
餘氏看見他這個樣子，心中不免又氣又心疼，“剛才李小姐出來了，見我也不喊伯母了，而且態度那般敷衍，明顯沒有從前的熱情，你說，你是不是將李小姐給得罪了？”
商餘熠閉眼，他此時只是覺得無盡無邊的累和煩燥。
餘氏又道：“你知道不知道，就算你天資聰穎，可是將來到了朝堂之上，也是有人引路的，你以為李小姐過來是為了什麽，嗯？”
又聽商餘熠完全沒有認真聽她的話，餘氏怒道：“我問你，你為了那個小賤人這般折騰自己，是不是又為了她，將李小姐給……”
餘氏的話還未說完，突然，原本半躺著的商餘熠，一下子坐直了身子。
“滾！”
他朝著餘氏怒吼著，那一張原本病怏怏無神的臉上，此時青筋爆起，神色宛如地獄裏爬出的厲鬼。
餘氏怔怔地看著自己的兒子，她不敢相信，自己剛才聽見了什麽。
她養了這麽多年的好兒子，是最為孝順不過的，可剛才，他對自己說了什麽？
“你……”
“母親，這是我最後一次喊你母親，從今往後，還請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了，否則，我與你之間，就是真正的陌路人。”
商餘熠緊緊地握住自己拳頭，直到指甲都陷入了自己的掌心之中，他才忍住了自己將餘氏給趕出的沖動。
餘氏張大了嘴，她沒聽錯，她剛才居然沒聽錯。
“熠哥兒，娘親……”
“出去。”
商餘熠最後一次出聲，那聲音裏的恨意如滔滔烈火，怎麽都無法熄滅。
餘氏一臉驚愕地從商餘熠的房間裏走了出來，她出房門時，身子不由踉蹌了一下，她努力扶住門框，才勉強站穩身子。
自己這個樣子，本以為多少會引起兒子的一絲同情，可待餘氏回過頭時，卻只見到商餘熠那一臉如寒冰一般的冷漠。
餘氏的心不可控制地向下沈去，接著，她加快腳步向外跑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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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其是那一雙漂亮的桃花眼，那裏面折射出的光彩，讓李文鴛懷疑，他到底是不是病人。
但是商餘熠那渾身的虛弱是騙不了人的。
“李小姐，今日謝謝你了。”
雖然他人在暈迷之中，但是他還是隱約聽見了李文鴛幫自己請大夫的事情。
李文鴛向商餘熠緩緩施禮，“公子客氣了，公子是家父最為器重的童生，自然會得到家父的特殊親睞，只望公子好好養病，但病好之後，便是前程無量了。”
李文鴛鴦這話明示暗示都有了，她想任誰都能聽明白這話了。
她一個女兒家，若是太過熱情反而顯得不太矜持，但是有父親這道正大光明的理由在，一切都顯得那般理所當然了。
而且她也未曾撒謊，商餘熠確實是父親大人欽點的人才，若是在他還未高中時便能籠絡他，那麽將來不管是對商餘熠，還是對自己的父親……兩人只會是雙贏。
父親在朝堂之上多了一個得力的助手，而商餘熠則是多了一個靠山，何樂而不為呢。
她就不相信這商餘熠是傻子。
對於李文鴛的話，商餘熠自然是聽見了，他扯了一下嘴角，整個人露出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。
“替我多謝尚書大人了，只怕大人他所想，未必能成。”
李文鴛鴦不動聲色地站在原地，她一雙杏眼看向正半依在床前的商餘熠，有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。
“得尚書大人錯愛，在下現在身子不濟，無心而無力。”
“公子何必說這樣的話呢，以公子的實力，就算明日去赴考，也是能高中的，更何況，還有幾個月的時間呢。”
商餘熠頭無力地後仰著，他的眼盯向屋頂上的某處，許久，他仿若笑了一聲。
“李小姐還不明白嗎，在下自己放棄了。”
她走了，他連命都不想要了，又怎麽會還在意什麽秋試名利……
李文鴛一雙眼裏劃過錯愕，多少人想要有商餘熠這樣的天賦，求都求不來，可是，他卻這麽輕松地講放棄兩個字講了出來。
“商公子……”
“李小姐無需多言，今日將你留下與你講這些，只是不希望你再將時間浪費在我這個無用之人身上了，李小姐，請回吧。”
李文鴛不可置信地看著商餘熠，她想從他身上看出一絲謊言和隱瞞……或者這個辦公只是想通過她與父親講條件，他想獲得的更多，所以才用另一種方式。
可是當她看見商餘熠那一臉的淡然之後，心底某一處，終於漸漸明白了。
這個商餘熠，他與一般人不同。
普通的童生，遇見尚書大人拋過來的橄欖枝，再加上她一個貌美千金，也許再努把力，就會是尚書的乘龍快婿。
沒有人能抵得過這麽大的誘惑，可是他卻能一口幹幹脆脆地拒絕了。
“是因為那個叫做葉甜甜的女子嗎？”
李文鴛的話一問出，便有些後悔了，她竟然主動拿自己與一個鄉野丫頭做比較，若是他說是，自己該如何自處？
難道在他眼底，自己連一個鄉下丫頭都比不上？
“不，她一個鄉下丫頭，又如何能與李小姐相比，只是人各有志，此時我的志向不在此罷了。”
他真的很累。
從與甜甜決裂的那一天起，他的心就一天比一天沈重，現在，她走了，他終於也要解脫了。
李文鴛雖然沒有得到肯定的答案，但是她也不蠢，看商餘熠這個樣子，分明只是為了維護自己的臉面才這般說的。
就算是生著病，仍然顧及著別人的感覺，他可真算得上是一個謙謙公子。
“公子的話我會轉告給家父的，還望公子寬心，早日走出陰霾。”
李文鴛朝著商餘熠輕輕點了點頭，便轉過身子走了。
這個男人，他的心底已經入住了另一個女人，而且，還是一個已死去的女人。
她李文鴛才不屑於一個死人去爭去搶，再說了，看商餘熠這個樣子，只怕是要一蹶不振了。
這樣的人，對於她們尚書府來講，就已經算是一步廢棋了。
她身為尚書府的千金，自然是明白，什麽時候該抽身才是最為合適的。
只是……李文鴛停下自己的腳步，她轉過眼眸，透過客棧裏並沒有閉合上的紅木浮雲窗戶，她看見了那個一臉絕望悲裂之色的男人。
那個叫做葉甜甜的丫頭，還真是幸運啊……就算是死了，也仍然有個男人為她牽腸掛肚。
縱然現在自己為了家族的命運四處奔波，但是也許某一個，若是她也走了，恐怕這世上，不會再有一個人為自己這般了。
“李小姐，李小姐……”
餘氏看見李文鴛出來之後，忙迎上前去，她一臉關心地看向李文鴛，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，看起來是想要知道剛才自己的兒子對李文鴛說了些什麽。
李文鴛停下了步伐，她有禮地對著餘氏笑了笑，說道：“天氣寒冷，商夫人留步，改日有時間，我再來探望。”
說完，由著身邊的丫鬟攙扶著離開了。
餘氏呆立在原地，她剛才聽見李文鴛叫自己為商夫人時，心中便不免一沈、
往常，李文鴛往這裏跑得勤的時候，都是喊她伯母的。
她努力靜下心神，朝著商餘熠的房間而去。
“熠哥兒，你是不是與李小姐說了什麽？”
商餘熠仍然半躺在床上，他的神情自李文鴛出去之後，都一絲變化都沒有。
餘氏看見他這個樣子，心中不免又氣又心疼，“剛才李小姐出來了，見我也不喊伯母了，而且態度那般敷衍，明顯沒有從前的熱情，你說，你是不是將李小姐給得罪了？”
商餘熠閉眼，他此時只是覺得無盡無邊的累和煩燥。
餘氏又道：“你知道不知道，就算你天資聰穎，可是將來到了朝堂之上，也是有人引路的，你以為李小姐過來是為了什麽，嗯？”
又聽商餘熠完全沒有認真聽她的話，餘氏怒道：“我問你，你為了那個小賤人這般折騰自己，是不是又為了她，將李小姐給……”
餘氏的話還未說完，突然，原本半躺著的商餘熠，一下子坐直了身子。
“滾！”
他朝著餘氏怒吼著，那一張原本病怏怏無神的臉上，此時青筋爆起，神色宛如地獄裏爬出的厲鬼。
餘氏怔怔地看著自己的兒子，她不敢相信，自己剛才聽見了什麽。
她養了這麽多年的好兒子，是最為孝順不過的，可剛才，他對自己說了什麽？
“你……”
“母親，這是我最後一次喊你母親，從今往後，還請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了，否則，我與你之間，就是真正的陌路人。”
商餘熠緊緊地握住自己拳頭，直到指甲都陷入了自己的掌心之中，他才忍住了自己將餘氏給趕出的沖動。
餘氏張大了嘴，她沒聽錯，她剛才居然沒聽錯。
“熠哥兒，娘親……”
“出去。”
商餘熠最後一次出聲，那聲音裏的恨意如滔滔烈火，怎麽都無法熄滅。
餘氏一臉驚愕地從商餘熠的房間裏走了出來，她出房門時，身子不由踉蹌了一下，她努力扶住門框，才勉強站穩身子。
自己這個樣子，本以為多少會引起兒子的一絲同情，可待餘氏回過頭時，卻只見到商餘熠那一臉如寒冰一般的冷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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